可逆不拆铁血互攻爱好者,懒癌晚期,偶尔产粮,不要催更,催也没用,话说有没有粮啊,我好饿啊_(:з」∠)_

【秦时明月】苍生涂涂(中)

我好想看中年大叔以及少年卫庄的小说啊啊啊啊,有人写吗?有人写吗?求粮食啊各位大佬。┭┮﹏┭┮【躺地式痛哭流泣】

  翌日,盖聂同卫庄到了集市,眼睁睁看着自家师弟发挥纵横家说死人不偿命【何况是小小的杀价】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和商贩把黍米的价钱谈好,暗自抹了把汗,不去看商贩欲哭无泪地去装车的脸。
  纵横家出马自然是无往不利,逛了几家商铺,买好大部分物件,省了将近一半的钱心情很好的卫庄又到铁铺挑拣矿石,盖聂作为鬼谷大弟子负责看着牛车很淡定地无视了自家师弟中饱私囊的行为。
  刚出铁铺,没走几步,一阵苍凉的歌声便从背后吹入耳中。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盖聂卫庄同时回过头看去,只见昨夜见到的那个客人一边撑着枯枝制成的拐杖向前走,一边颠着陶碗里唯一一枚布币清唱。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他的歌声苍凉而悠长,配上这簌簌寒风,顿时仿若天地之间都只余这一个影子,一道歌声。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生出苗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恍恍惚惚忧愁不安。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抽出穗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如酒醉般昏昏沉沉。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那黍子已茎叶繁茂,那高粱结出粒儿来。缓慢地走着,心中难过忧伤哽咽难言。了解我的人,会说我忧郁难熬;不了解我的人,会问我寻找什么。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叩问那茫茫的苍天,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一声强烈过一声的质问,越发的沉重,也越发的痛苦。
  卫庄从来都不是伤春悲秋之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的师哥依旧停留在原地,遥遥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似是痴了。
  “师哥!”
  卫庄略略提声。
  “小庄,”盖聂又露出了那每一次感到困惑苦恼时都会表露出的表情——明明看着卫庄心思却不知飞哪去了的表情:“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
  那人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没一出完整,衣料却是好的,又识字会唱诗,怕是哪家的大户人家招了难流落至此,又没其他活路的本事,只得行乞为生。
  “这个问题七百年来有谁会在意?”卫庄冷笑:“不过,那人不仅流落至此,今天,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盖聂蓦然惊醒。
  “怎么?”卫庄依旧笑着:“你觉得昨夜你放跑的那人会是什么知恩图报的良善之辈吗?”
  “你究竟清不清楚,人能丑恶到什么地步?”
  盖聂寻到那士人时是在一条阴冷的小巷子里,那士人躺在地上,一柄磨得尖锐的石刺扎透了他的心脏,此前似乎还遭受了毒打,连那破旧陶碗里最后一枚布币也被摸走了。
  没救了。盖聂只要看一眼就明白了。
  他摸了摸怀中被卫庄塞进去的一个小药瓶,终究还是没有拔开塞子。
  他用被人随地丢弃的旧草席裹了无人问津的尸身带回了酒馆,带着黍米的牛车拴在酒馆后院,卫庄人却不在。
  酒馆掌柜看他带回来一具尸体,毫不惊讶地笑了笑:“他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你……”
  “我并不认识他,”酒馆掌柜摆了摆手:“我只是借了个地方给他烤烤火,避避风。毕竟我一个单身女子开着一家店,实在是不够安全。”她就蹲在那士人尸体的旁边替那士人整理仪容,完后,又对盖聂妩媚一笑,“壮士可陪奴家一游,地方远,奴家一个人害怕。”
  酒馆掌柜要去的地方其实并不远,就在城郊附近,一处乌鸦盘旋的乱葬岗。
  埋得不深的尸体被野狗挖掘了出来啃噬干净,就剩副枯骨撒在四周。有些尸体甚至就只是被随意的丢弃在泥地上,无人问津,也无人埋葬。
  盖聂其实并不擅长挖坑,尤其是在这枯骨漫地的乱葬岗里头挖出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的坑,实在是太费功夫了。等挖好的时候,夕阳已经下沉。
  尸体入坑时,盖聂敏锐的感觉到有数十个呼吸声围绕在他的周围,刻意压低了呼吸声。
  他们都是些十一二三岁的瘦弱孩子,有的拿着磨好的尖锐石刺,有的甚至只能拿着跟他们胳膊一样细的枯骨充当武器,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充满了凶狠与贪婪,像极了雪天里的野狼。
  盖聂看着他们的眼睛时想起了一句话。
  ——这样的乱世,人们必须像动物一样的活着。
  弱小的个体想活下去就必须依附于族群,犹如狼群一样成群结队地狩猎,会让他们活下去的几率变大。
  只要能活下来,欺善怕恶,恃强凌弱又怎样?
  这本就是乱世。
  “让开。”盖聂将手握在剑柄上,但没有人退后。
  他们大概是看上了他腰上的那把剑,也有可能是看上酒馆掌柜孤身一人守着的那家酒馆还有那些黍米。
  现在他们的眼中,盖聂不过是一块拦路石。
  “啊!”
  盖聂看他们大多年岁不大,只是敲晕他们了事,但他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原来是一贼子悄然绕行于后想要偷袭酒馆掌柜,却被酒馆掌柜拔了头发上的木头簪子刺瞎了其中一个眼睛。
  酒馆掌柜面无表情地在那贼子的哀鸣声中拔出了簪子,甩了甩上面红红白白的东西。
  其他贼子一哄而散地逃了,没一个人管那瞎了眼的贼子。
  那贼子在她脚下又哀鸣了几声,断了气。
  酒馆掌柜把那簪子收回怀里,慢吞吞地拿起铲子给那士人掩埋尸身,也顺道给那贼子撒了把土。
  “我原本是有丈夫的,”她慢慢地对盖聂说,也有可能只是自言自语:“我的丈夫被抓去当兵死在了战场上,再也没回来过。”
  “一开始我还有个孩子,但没养活,早早的就夭折了,现在想想也好,早去了也少受些罪,少受些这般苦楚。”
  “我曾经想过离开这里,但离开这我又能去哪?我只剩下那家店了。而这世上哪里还有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地方?就算有,也不是我能到达的地方。”酒馆掌柜叹了口气,望着西沉的夕阳:“这样的乱世,人活着实在是太艰难了。你说是吗?壮士。”
  她并不是在问盖聂,她甚至不想得到一个答案。
  答案又有什么意义?

评论(11)
热度(3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浮生枯陌 | Powered by LOFTER